《现代散文》三垟四季：冬

冬：冬岭秀孤松，飞回风，鸦鹊争栖井上桐，梅影瘦，月朦胧，人在广寒宫
瓯柑黄了的时候，冬天来了。
三垟初冬的早晨，像露珠一样新鲜，小船划水的声音，从柔和的晨雾中传来，真实又缥缈，象瓯柑林中雀儿的歌唱。
三垟冬天的脚步特别缓慢，别的地方早已一片萧瑟，可这里，绿色依然在大罗山高高的山岩上招摇；小岛上片片的瓯柑满载的枝头，好似波动着的绿浪中泛起了金黄的浪花，凭添了几分丰收的颜色；偶尔，有白鹭惊起，一飞数只，在交错的河叉边缓缓飞起，盘旋于白云蓝天之中，那优美的弧线，给幽寂的三垟添置了一抹生动之景，甚至有了点春天的生机。
其实，山脚下的青草，早已被摇曳得株株枯黄，这个时候，便是树木落叶的季节了，只是温州的草木好像少有落叶的。
冬天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，还没等大罗山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.太阳就落到了莲花山无量寺的后面。于是，山上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，驱赶着白色的雾气，向山下游荡，渐渐消融在淡淡的夜色里。
月亮上来了，却又让云遮去了一半，老远地躲在树缝里，像个温柔的少女，羞答答的。小船纵横错落、极具情致停满了的河湾，人们还在搬运瓯柑。渐渐，村庄里的人声稀少了，只有茂密柑桔地里，残存的野虫此唱彼应地越发响了，似乎知道已是最后的鸣唱。
河面上，一片透明的灰云，淡淡的遮住月光，仿佛笼起一片轻烟。时而，一阵晚风飘过之后，烟消雾散，水一样的月光，柔和地冲洗着河网环绕的个个小岛，便有了几分南仙垟的神仙气息。
夜半的三垟，已是有些寒气逼人了。只有古老的榕树，依旧静静地立在村头，荫影罩着蜿蜒的野草丛丛的小路，想必是早已见惯了这样的景色。

※本文作者：大江※